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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之诗絮

春是一年之始,带给万物无限的希冀和憧憬。

“春种一粒粟,秋收万颗籽。”在春天播种,才有夏的成长,秋的果实和冬的蕴藏。少时,一到开春,父辈便会撸起袖子,挥汗如雨,种田种地种太阳。在“锄禾日当午,汗滴禾下土”的艰难中,把“人生在勤,不索何获”的事理,种在孩子心里。从那时起,春天就在我心里生根发芽,随风生长。

春天是春风吹来的。“忽如一夜春风来”“吹面不寒杨柳风”,和煦的春风像母亲的手轻抚我们面庞。春风兼细雨,让春天更生春意。“沾衣欲湿杏花雨”“小楼一夜听春雨,深巷明朝卖杏花”,春风化雨,催生万物。行道上,灞桥边,“碧玉妆成一树高,万条垂下绿丝绦”,宽衣河边走,可见杨柳如丝,丝丝吐绿,春天不可阻挡地来了。漫步郊外,“天街小雨润如酥,草色遥看近却无”,在春风呼唤春雨滋润下,小草探出头,欣欣然,张望这个多彩的世界。“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”
“枝上柳绵吹又少,天涯何处无芳草”,小草微小,却是大地之春的宏大注脚。

春天少不了鲜花,缺不了春水。“日出江花红胜火,春来江水绿如蓝”“江碧鸟逾白,山青花欲燃”,花红如火,一江春水在阳光下泛着金光。“月出惊山鸟,时鸣春涧中”春天的勃勃生机,是鲜花开出来的,也是鸟儿啼出来的。聚会春天,鸟戏江水,荡起波光潋滟,激活一江春水。两岸青山披绿,朵朵鲜花竞放,好一派春和景明生机盎然之景。

春天的美转瞬即逝。“竹外桃花三两枝,春江水暖鸭先知”,初春的美是星星点点的。“桃花红,李花白,菜花黄”“莺儿啼,燕儿舞,蝶儿忙”,仲春百花闹,蝶飞燕舞。“人间四月芳菲尽,山寺桃花始盛开”,晚春感慨春光易逝,花开花谢终有时。花谢自然规律的“花褪残红,青杏小”,凋花挂果,这个过程何尝不是生命的静美呢?我们不问花儿凋零的凄美,只管在春天来时尽情拥抱春光,不要空留“原来姹紫嫣红开遍,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”的遗憾。

春天的美意味深长。“野凫眠岸有闲意,老树着花无丑枝。”哪来的野鸭,惬意地在岸边打盹。水边的老树竟然开花了,兀自美丽。生命如树终将老去,但心灵的春天可以长驻。“谁道闲情抛掷久。每到春来,惆怅还依旧。”春天年年有,可我们又有多少春天可以辜负?只有永怀“桃树,杏树,梨树,你不让我,我不让你”的激情,永葆“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”的奋斗之姿,方能不负韶华。

春天的美景让人流连,那些描绘春天的诗歌让人沉醉。品读这些诗歌,总会让我感知到生命中从未苏醒的春天,而那个广阔博大的艺术的春天,会拓展我们生命的宽度,让人变得温厚而向上。有些人,直至生命老去,他的春天也从未苏醒,生命在冬眠状态下走完了全部的历程。

春光易逝人易老,不必悲叹“岁岁年年人不同”“无情岁月增实减”。春夏秋冬,自然之序。心怀春光,趁着春时,闻鸡起舞,才能品味“有味诗书苦后甜”,才能让人生之春长长久久。

◎ 黄金泽(作者单位:重庆市涪陵监狱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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