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迁新居后,我终于有了一间属于自己读书、写作的理想书屋。除了整墙的书架外,就是一桌、一椅、一电脑,简单、舒适、雅致。
小时候喜欢逛集市,最喜欢逛的是百货商店里的图书专柜。每次看见玻璃橱柜里又新添了琳琅满目的连环画,以及书架上又增补了厚重大块头的中外名著读本,就欢喜得不得了。尽管囊中羞涩,只能挑选一二本心仪的连环画,买不起名著也会先问个价,待下次有了零用钱再来逛,或看看连环画诱人的彩色封面画,过把瘾也爽。
想要买书,也想家中若是有一个这样的书柜,那该有多好。那时脑海里突然萌生一种念头,一种愿望,给自己未来设定一个目标,就是今后要努力创造美好生活,其他东西可以忽略,但一定要有一间书屋,把喜欢的书籍全都买回来,让自己徜徉在人类浩瀚书籍的海洋里,尽情享受一个人读书的快乐时光。
不过,想要实现这个愿望,又谈何容易。
那时放学回家,会搬两把高矮凳来到门前屋檐下,借着夕阳西下的余晖读书、写作业,天黑了就撤回屋里的八仙桌,待妈妈煮好饭菜催促时,又连忙收拾书本,腾出位置吃饭。爸爸看我搬来搬去挺辛苦的,想办法找来一张旧桌子。屋里光线太暗,我自制了一盏台灯。从此,我有了一张书桌。
只是书桌并非我一个人专用,那时候我是与弟弟挤在一间屋里,要一起或轮流使用,夜间读书也不能读太晚,否则会影响弟弟休息。每次到了熄灯的时候,我总是觉得还精神活跃,全无睡意,不阅读一点课外读本,就会辗转反侧。于是常常躲在被窝里,打开手电筒悄悄地读书。书是借阅的,需限时归还,白天上课没时间,不得不挑灯夜读。那时除了邻居大叔肯借几本外,大部分是从我二姐管理的阅览室借阅,实属难得,我如饥似渴,一本都不想放过,经常连续几个晚上不眠不休,也丝毫不觉得疲倦。
参加工作后,我十多年漂泊在外,住的是单间宿舍,自然无条件想书屋的事。但我总是会创造条件,每到一处会做一张连桌子带书架的多功能书桌,解决我喜欢买书和读书的囧境。
后来有了房子,也只是解决居住的问题,根本不敢想书屋的事。在卧室的大衣柜留出点空间,做几格书架,书买多了摆不下,就床头柜、床上四处放,电脑则无固定处摆放,有时放置在客厅的茶桌上,遇有客人来访,就要把电脑收起来,很不方便。
话说妻子喜欢运动,尤其喜欢参加单位气排球这项竞技活动。几年下来,收获许多快乐,但膝盖受损严重,以致每天上下楼梯都成问题,就多次向我叨嚷着要买电梯房。我考虑到随着年岁的增长,以后爬不动楼梯怎么办,于是决心解决此事。我跟妻子商量,换房以后,我想专门打造一间书屋。妻子知道我喜欢读书写作,说女儿工作在外很少回家,新房子够大够住,喜欢书屋就选一间吧,非常爽快答应了我的请求。我欣喜若狂,感谢妻子的理解与支持。可以说,等待这一天的到来由来已久,一等就是几十年啊。
坐在书屋,捧着散发淡淡墨香的书籍,我陶醉在怡然自得的精神世界里……
◎ 黄照辉(作者单位:福建省将乐县公安局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