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少人都有好胜之心,万事都想争个长短,极力辩解证明自己比别人强。学生喜欢在考试中争名次,上班族喜欢在工作中分高下,有的人甚至连朋友圈步数都要争个第一。
争是一种心态和习惯,而不争是一种境界与智慧。
语言是人类区别于其他动植物的显著标志,有些人会花言巧语的阿谀奉承,毫无底线;有些人口灿莲花极力表现,真假难辨;更有些人口腹蜜剑重伤他人,入骨三分……抛开这些用语言过分粉饰的虚伪外表,无休止地争论是一把双刃剑,用好了宽己慰人,用错了伤人害己。
我很欣赏树,他特立独行,又平易近人,他不会用只言片语为自己争个名声,却在此无声胜有声的举手投足间让你受益匪浅。树低调稳重,从种子发芽那一刻起,不是高调地破土而出,而是选择埋在厚厚的泥土里自我沉淀,先把根须深深地扎在泥土里,待根基稳定后才选择破土而出,沐浴着阳光,夯实的基础让他更加自信,任风吹雨打,自岿然不动,暴风雨越猛烈,越能激起树根须不断壮大的决心。也许树的世界观就是——咬定根基不放松,任他东南西北风。
谦卑是一种处世的态度,树将谦卑二字慎终如始地刻在骨子里。人有名人,树也有名树。黄山的迎客松就是耳熟能详的代表之一,哪怕是长在岩石绝壁上自成风景,受人膜拜,却始终保持本心,不忘“迎客”二字。也许在迎客松看来——来者既是客,有客笑相迎。
微笑是一种态度,会给人带去勇气和希望,驱散阴霾和不快。树从破土那一刻就始终保持着一种昂扬向上的姿态,向上向上再向上,朝着光和信仰的方向,挺起臂膀和脊梁,谁都无法阻止他追求梦想的脚步,那里有不变的梦想和远方。树的风骨让虚怀若谷的文人们也推崇备至,他在贺知章的笔下小家碧玉,在白居易的眼中艳压群芳,在舒婷的心里伟岸阳刚,在三毛的书中出尘脱俗。也许在树的字典里——有些东西不是争来的,你若盛开,蝴蝶自来。
生活中不是一切事情都是乐观可以解决的,但树却选择乐观地面对一切。不顺心只是十之八九,抱怨也是人之常情,却总有人遇到了挫折就怨天尤人,一蹶不振,这是一种逃避,失去了站起来的勇气。记得小时候家里伐树,总是把树干留一节,老人说树会重新发芽长出来,那会我将信将疑,过段时间,树果然在伤口下重新发芽,十几年后又长成参天大树。也许树的生存之道就是——没有被连根拔起,那就重头再来,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。
自古权力和欲望有着无穷的诱惑力,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故事比比皆是,数典忘祖者更是大有人在。而树却常怀感恩之心,春风烂漫,用一树花开让栽树者心旷神怡;炎炎夏日,用宽大的枝叶为人遮风挡雨;深秋时节,舍弃满身落叶化作春泥护花;隆冬来了,粉身碎骨为无数人抵御严寒。也许他的座右铭——萧萧烟雨九原上,白杨青松葬者谁。
争未必一定能万古留名,不争却可以兼济天下。树不是不会说话,哗哗的树叶声在告诉你,风来了。岿然不动中,告诉你要挺起脊梁。他会用一个苹果,启发牛顿发现万有引力。也许你说这是一种巧合?但谁又能否认巧合也是实力的另一种表现。
人之道,为而不争。天之道,不争而善胜。树之道,不争万物同归。
◎ 杨继超(作者单位:渝都监狱)